主新城登陆页-摩天娱乐挂机「主页!刚过去的春节多地烟花连天,让不少老百姓感觉浓重的年味。全国两会期间,“烟花”再次成为代表委员们热议的关键词。全国人大代表、长沙市公安局警务技术四级主任刘义新的发言代表了许多人的心声:“努力实现传统文化和环境保护的平衡。”早前的地方两会中,湖南省等省份将“支持烟花爆竹产业转型”写进了政府工作报告。
2023年12月26日,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对地方性法规中关于“全面禁止销售、燃放烟花爆竹”的规定提出审查建议。这一举动被外界认为是“松绑”的重要信号。
不过,在“禁”与“放”的路口,大步调头的城市并未蔚然成势,所有在坚守、在观望、在试水的城市,都难免思考刘义新代表提出的问题,在平衡环境保护和文化传承中,抓住烟花经济的红利。
过年放烟花的传统悠久,无需多言,窜天猴、擦炮、魔术弹、小神鞭等等小巧的烟花爆竹也是一代人的童年记忆。
但从上世纪80年代末第六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提出要加强烟花爆竹的生产和燃放安全管理开始,烟花管控政策成为主流。
1993年,北京发布《北京市关于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规定》,上海、广州、武汉、西安等282个城市跟紧其后,烟花禁放潮蔓延全国。虽然在2005年春节,有106个“禁改限”城市调整尺度,让烟花政策进入宽松期,但这样的蜜月时光也仅有七八年。
2013年起,雾霾持续令“禁”声再起。到2018年,根据公安部数据,全国803个县级以上城市禁止燃放烟花爆竹。
三十多年来,烟花管控政策是一条起伏的曲线,全国人大常委会法工委的提议或将带来又一个拐点。
2023年12月底消息传出后,网上舆论多了不少期待,热搜上相继出现#全面禁燃烟花爆竹不合法##烟花爆竹禁燃令该全面解绑了吗##全面禁放烟花爆竹是时候终结了#等话题。各城市有一个半月的反应时间,而从省会城市最终的政策看,各地政府的表现比较稳健。
2024年春节,除港澳台外31省、自治区、直辖市中,依然保持全域禁放的仅有6个,其余25个允许民众在限定时间、限定地域燃放烟花。
例如,南京市就规定2月9日(农历除夕)至2月24日(正月十五)设立20处集中燃放点及烟花爆竹销售供应点,供市民燃放烟花。
但以限为主并非新趋势。2023年是疫情后的第一个春节,不少城市已顺应呼声放松烟花管控,今年实行限放的省会城市大部分并非受法工委提议影响而转变政策。
当然,也有闻令则改的城市。比如济南市往年全域禁放的章丘区,顺着信号在2023年12月29日发布公告缩窄了禁放区域。
广州市人大常委会则是在法工委提议前一段时间审查纠正了一些区制定的全面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规范性文件,以往“一刀切”的花都、番禺、南沙区在2024年也加入了限时限地燃放烟花大军。
省会城市外,也有洛阳、开封、南雄、南阳等城市“禁改限”,大连、凯里等城市延长燃放时间,泉州等城市扩大燃放区域。
但从总体风向上看,法工委反对烟花禁燃“一刀切”的第一个春节,选择按兵不动的城市还是多数,甚至有出现山东东营此类逆势变严的个例,在安全和环保红线下“全面解禁”几不可能,烟花燃放松绑步子还没有迈太大。
各地对民间燃放烟花的政策松紧不一,但很多地方想抓住春节时机的烟花红利的想法不谋而合,公安部数据显示,2024年春节,截至年初八长假结束,全国各地举办了588场大型焰火燃放活动。
春节期间,烟花秀成为城市“诱捕”游客、促进消费、拉动文旅融合的新引擎。广州今年年初一就重启了阔别12年的白鹅潭烟花表演,周边3公里酒店预订量环比1月10日增长超8倍,同比去年大年初一增长超9倍。
同一都市圈内的佛山,年初九在东平河畔上演全市最大水上烟花秀。河畔的商场客流量达近5万人次,同比增长141%,环比增长182%,总销售额近100万元,同比增长30%。
这样的节日东风,有城市去年就乘上。汕头内海湾上空时隔15年炸开8.6万发烟花,这场盛会观看人数高达41万人,其中近13万人是慕名而来的市外游客;重庆主城区长江与嘉陵江两江交汇处燃起200种跨年烟花,观看人流凌晨四点仍未散尽。
由这些数据可见,在“网红城市”争夺白热化阶段,烟花重新成为城市文旅发力点,某些城市甚至将其作为城市品牌构建的重要元素。毫无疑问,形成品牌的焰火燃放活动将构造更稳定、广阔的文旅生态,放眼海外,日本的花火大会、德国莱茵河烟火节即是佳例。
国内的城市中,长沙人大代表已在呼吁恢复曾每年至少吸引900多万国内外游客和市民观赏的每周橘洲焰火。而像浏阳、万载几个“花炮之乡”已经全年发力,万载2022年以“焰火之吻”为依托打造“焰火街区”,带动游客前来体验万载历史文化;浏阳则在2023年节假日外的周末开展了33场创意焰火活动,前三季度就令浏阳旅游产业收入同比增长88.48%,并形成独特的“白天游乡村、晚上看焰火”休闲文旅模式。
近年基于成都、广州、天津、三亚等地的研究都提到,烟花爆竹燃放对SO2、 PM2.5和PM10的瞬时浓度影响显著,然而烟花燃放时段的空气质量,还严重受到湿度、风速等天气条件的影响,不同城市不同年份的表现有所差异。
同样是今年执行全域禁放政策的北京和成都,前者在2022年禁放后,三年来春节的空气质量较之前都有较大的提升;后者在2023年禁放后,表现和之前并没有明显差异,甚至比2022年、2020年表现更差,这和节前空气污染和扩散条件差有关系。
同样是今年开放更多烟花燃放区域的广州和济南,前者因为有冷空气降临,空气质量表现优良;而后者受区域污染输送叠加烟花爆竹燃放影响,除夕到初二的空气质量较差,但2020年疫情间的春节也有出现较重的空气污染情况。
“空气侠”公益组织创办人赵亮在接受采访时提过,燃放烟花虽然会影响空气质量,但并不是部分地区冬春交替之际空气污染的主要污染源,不同区域不同时段的污染程度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
空气质量监测站一线工作者刘焕武在中科院大气物理研究所网站上刊文也指出,虽然“燃放烟花爆竹”这一污染行为在一定的时间内环境效应是很明显的,但是如果将之放到更长的时空条件下去分析,“烟花爆竹”的影响毕竟是过眼的云烟,由于时间分担的原因,对整体的环境影响并不十分突出。
面对忧虑,环保烟花越发受到欢迎,各地限时限地的手段也令燃放的影响处于更可控范围。
今年“禁止派”和“放开派”依然各执己见,但并没有过于尖锐的争吵。这可能因为在十年后的空气质量整体大大提升的当下,烟花燃放污染变得更可控,同样的议题显得没有那么无解了。
安全问题是放开烟花燃放的另一忧虑。上世纪的禁令潮就是因为燃放事故频发。经过一轮管控后安全事故逐年下降,但国家消防救援局数据统计显示,2023年各地因燃放烟花爆竹引发火灾还是达到了1.2万起。
满屏烟花表演中,同样存在感强烈的是安全提示。2024年春节各级消防救援队伍检查社会单位10.35万家,督促整改隐患13.94万处。解禁信号之下,政府安全保障能力也经历着一次抗压测试。
此次两会,刘义新建议将用于烟花的电点火头进行编码管理,避免电点火头被不法分子利用危害公共安全。
另外,他还表示,打通烟花爆竹购买的最后一公里,针对烟花爆竹使用的黑火药不能跨省长距离运输,建议由国务院安委会牵头、公安部参与,制定相关政策,明确运输范围、距离,做到全国行政审批标准一致、监管要求一致。
在天上炸出过“天梯”和“海市蜃楼”的烟花艺术家蔡国强说过,“烟花表演不仅仅要表现隆重盛典的伟大感,也需要有亲切、接地气的情感。”过年放烟花就是人民最朴素的情感表达,城市管理者如何在安全、环保的红线下满足人民的期待,是一场执政能力现代性考验。返回搜狐,查看更多